这是一起华人家庭内部的恶性凶杀案件:一个前途无量的19岁青年,将自己的亲生父亲杀害在自家的书房里,他用杀伤力极大的散弹枪对父亲的头部、胸部、脸部近距离连开数枪,枪枪致命,不留活口。有人说,是父亲暴虐成性,罪有应得,还有人说,真正杀人的并不是19岁的儿子。而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,法官最终宣布当庭释放华人青年!是他逃脱了法律的制裁?还是案件背后另有隐情?
小谭出生在加拿大,父母则是来自中国的老移民。小谭还有一个哥哥,一家四口过着令人羡慕的生活。小谭上初中的时候,为了父亲的生意能更上一层,小谭随父母移居到了美国纽约州。小谭的父亲非常有生意头脑,公司业绩一路飙升。小谭学习成绩优异,性格阳光开朗,同学们都喜欢与他交流。不仅如此,小谭还特别喜欢运动,是学校橄榄球队的主力。2014年小谭以极其优异的成绩进入大学并获得全额奖学金。长相帅气的他还虏获了啦啦队美女队长的芳心,可以说,19岁的他前途无量。
然而,2015年2月5日这天,很多事都变了。这天下午,原本要参加橄榄球训练的小谭,突然拿着包冲出了学校宿舍。他冒着大雪开了两个小时回到家。他给室友留下一张纸条:家里有急事,需要临时回家几天,不要担心。小谭的女友一直拨打男友的电话,可是没人接听。当天晚上十点多,小谭突然出现在女友的家门口。他紧紧拥抱了自己的女友,没有说一句话。女友看到小谭心情低落很是担心,她不停地询问小谭到底出什么事了?换来的也只是小谭的沉默,很快,小谭驱车离开。女友无论怎么打电话,都再也联系不上小谭。由于害怕小谭做傻事,女友慌忙报了警。两名警察来到谭家的别墅,外出开门的正是小谭。小谭仿佛恢复了以往的笑容,他告诉警察,最近在学业上遇到瓶颈才会忧心忡忡,现在已经好多了。警察看着这个十分有礼貌的孩子并没有大碍,便也没有多想,问了几个常规的问题后,连大门都没进就离开了。
4天后,也就是2月9日,警方再次接到报警电话。电话中,一名女子用磕磕绊绊的英文说:警察,你们快来啊,我丈夫在书房里被枪打死了,打死他的...是我的儿子。儿子杀了父亲?警方立即赶到现场。远远地,警察就看到有两个人在别墅外等着他们的到来。女子瑟瑟发抖的表示“是我报的警,这是我的儿子小谭”相比母亲,小谭虽面色苍白,但却十分冷静。他一边护着颤抖的母亲,一边有条不紊的告诉警方,尸体在二楼书房,凶器是枪,在车库大门旁边。
警察立即来到二楼的书房,现场一片惨状。49岁的谭父头部被中多枪,胸部和面部也被射中,面貌已惨不忍睹。他倒在书桌下,早已没有了呼吸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导致儿子对于父亲的仇恨这么深?面对警方的询问,母子2人的口供非常统一:谭父暴虐成性,有非常严重的家暴史,经常对老婆孩子拳打脚踢,这一天,谭父再次对老婆施暴,小谭终于忍无可忍,跑到车库拿了朋友寄放的散弹枪,对着父亲连开数枪!正是这种出奇的一致,令警方产生了怀疑。随着调查的深入,警方断定这个案子并不简单。
小谭和他的母亲都表示,小谭是在父亲虐打母亲时开枪的。而警方却在书房椅子的背面发现了枪支遗留下的火药灼伤,这意味着,谭父当时应该是坐在椅子上被打死的。而警察所发现的弹壳掉落的位置是在书房门口,很有可能当时谭父对拿着枪进来的儿子毫不知情,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抵抗力。这就与小谭和母亲的供词产生了极大地不一致。.除此之外,当警方迈进屋子时就发现了这个豪宅格外冷。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里,几个窗户竟大咧咧的敞开着,任凛冽的寒风吹进。不仅如此,法医在一接近尸体时就闻到一股很强的腐臭味。如果是像母子俩说的,一发生凶案就报警了,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尸体怎么会腐烂呢?
低温本来就可以减缓尸体腐烂的速度,而照现在这样的腐烂程度可以推测,死亡时间甚至可能是几天前。小谭的父亲是一个工作狂,通常情况下他会第一时间回复所收到的邮件。然而电脑的邮箱显示,谭父从2月5号下午四点以后就再也没有登陆过自己的邮箱,这就说明谭父很有可能当时已经遇害。根据出入境显示,2月6日小谭曾带着母亲短暂前往加拿大,但又马上折返回美国,很有可能,他们想要跑路。
根据种种迹象,警方大致还原出整起案件的经过:2015年2月5日,小谭从学校驱车回家,出于某种原因和目的,他拿起手枪来到书房,对着父亲疯狂射击!而后,他和母亲一起将窗户打开,试图驱散尸体的臭味,掩人耳闻。小谭也与母亲收拾行李,想逃往加拿大。但或许觉得纸包不住火,两人再次往返,上演了一出安排好了的戏码。一切好像顺理成章,警方一口咬定小谭是杀人凶手的结论,将他逮捕拘留。一时间人们纷纷议论,是什么让完美的优秀生沦为凶手。
面对指控,小谭一家却显得格外淡定,他们似乎早有准备。大批刑事案律师前往谭家豪宅,表示愿意为其辩护。无论是小谭的母亲、小谭,还是小谭的哥哥,都一口咬定:父亲暴虐成性,他死,活该!小谭本人也态度坚决,拒绝认罪一级谋杀。小谭母亲放出话来,只要有能力可以不让儿子坐牢,多少钱的律师费都愿意出!经过层层“选拔”之后,最后接手小谭案子的是律师James Nobles,他非常自信:我的当事人甚至不用请假,他下个学期可以照常上课!由于嫌犯小谭拒绝认罪,该案进入陪审团程序。检方找到大量证据并认定,谭父的确有暴力倾向,这是被告小谭的作案动机,但不存在自卫行为,因为当时谭父很可能根本不知情。
检方提供了一段早前谭母报警的录音,当时谭母嘶哑着哭喊求警察来救她,她说自己被丈夫打了,还被他用手掐着脖子,差点窒息。然而当警方赶到现场时,谭母却拒绝了警察的帮助。她眼圈泛红,脖子上也有隐约的痕迹。谭父显得文质彬彬,一个劲儿向警方道歉“只是夫妻的小口角,打扰到警察,实在不好意思...”警方看着家庭的陈设也都正常,谭父的态度也十分柔和,谭母也表示“没事没事”因而警察便告辞离开了。然而在接到报警的第二天,谭母向法庭申请了对谭父的禁制令,并咨询了很多离婚律师。检方表示,或许是出于对母亲的保护,小谭无法容忍父亲对母亲的长期暴行而杀害了父亲。然而,当小谭的辩护律师开口后,人们却发现事情远比他们想的要复杂得多!
律师James在法庭上,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:我的当事人根本没有罪,因为他没有杀人!杀人的是他的母亲,而小谭只是在替母亲赎罪!律师说,之前警方也一直强调谭父是个工作狂,会随时随地盯着自己的工作邮箱。而电脑记录显示,谭父第一封未读的工作邮件是2月5号的下午4点11分,这说明,谭父很有可能那个时候已经死了,但这个时间小谭刚离开宿舍不久,还在公路上,根本不可能在家杀人。因而James大胆推断,杀害谭父的根本就是谭母,不是小谭!当天或许是再一次受到家暴,谭母再也无法忍受,拿枪杀了谭父!杀了人的谭母慌张的打电话告诉小谭,小谭立即驱车回家。他本想带着母亲逃跑,但或许最终觉得纸包不住火,因而又在随后返回美国,小谭为胆小的母亲承担了一切。
母亲被家暴,杀了丈夫,的确比儿子为了保护母亲杀了父亲,听起来更可信。而除了家暴之外,谭母还有一个杀人动机:那就是巨额家产!由于谭父没有立遗嘱,因而他死后所有的财产都会在谭母名下。检方对小谭辩护律师的这一推断,立即给予反驳:杀害谭父的弹道是从上至下,谭母身形矮小,弹道并不符合。律师James当场找来与谭母身形相似的女子,通过不同的端枪方式射击,其中一种符合了案发的弹道。此时,检方哑口无言。而另一边,谭母作为小谭的直系亲属,有权拒绝出庭作证,而小谭也对这一案件闭口不言。这样一来,究竟是谁扣动了扳机,彻底变成了一个谜。
不按常理出牌的辩护律师,将皮球踢给了陪审团。要知道陪审团的12个人是有感情的。出庭的小谭同学对小谭的评价都是满嘴的赞扬“品格优秀、性格乐观,根本不是一个没有人性的杀人犯”对于谭母,邻居也是一脸的同情“经常能听到争吵,都是谭父的吼骂,谭母性格弱小,说话也轻声细语...”而对于谭父,则都是指责“性格暴戾,刚愎自用,会向下属摔东西!”听了庭上的发言,陪审员都非常纠结。其中有4位女性都是孩子的母亲,她们对小谭的遭遇尤为同情,她们担心自己错误的定断会送一个无辜的19岁少年坐监狱,毁了孩子的一生,想到这,4位陪审员甚至泪流不止...但也有的陪审员认为小谭就是杀害父亲的凶手,经过50个小时马拉松式的辩论,陪审团最终谁也说服不了谁,交出了6比6的结果!这样一来,案子进行至下一步,流审。也就是说,这个案件会重新开启一轮新的审判程序,择期选择新的陪审团进行重新审判。
当陪审团将最终的结果交给法官时,当庭法官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就在所有人以为要改日再审时,突然法官柔声对小谭说:“你是一个好孩子,我相信你和你的母亲都经历过痛苦,我知道你们都有苦衷...”随后法官宣布:“案件结束,疑罪从无,没有必要再审,小谭罪名不成立,当庭释放!”小谭、谭母和辩护律师高兴地相互拥抱,小谭淡然地走出了法庭,再次露出了笑脸。而检方则对着法官大怒道:你有了解案情吗?你有看到证据吗?!法官打断检方的疑问,冷冷的回复道:你可以走正规程序上诉。
有人欢喜有人忧,小谭被无罪释放,谭母因缺少证据没法进一步上诉,谁也没有想到,这个案件就这样结束了。究竟是谁杀了谭父,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谭母和小谭两个人知道吧。在这个案子中,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结局。结案后不到一个月,上述法官就“被退休”,但他表示并不后悔当时的决定,他认为,这是在给纳税人省钱。2015年底,小谭被大学劝退,他也没有做任何辩解,收拾了行李,默然离开。而谭父原本的公司,现在由小谭的哥哥和谭母接手控制,谭父的家产也被全权移到谭母的名下。生活似乎是进入了平静,但又似乎蕴藏着暗涛汹涌……